【toothcup】世界尽头的风(3)


3.

母亲告诉他,龙是很聪明的动物,比人聪明的多,他们什么都明白,却什么也不说,你得用心去听,去看,龙都很善良,既善良又笨拙。

Hiccup想起了四年前的冬天,Toothless也同样消失了三天,为了找他的帽子。当所有的龙都找到合适的地点去度过他们的繁殖期的时候,Toothless在找他的帽子,这听起来很可笑,却是事实。那顶失而复得的帽子现在还好好的挂在家里的墙面上,在Snoggletog节的时候用来盛放礼物。

已经是第三天了,他有种预感如果今天Toothless不肯回来,它也许就永远不会回来了。他骑着云中跃把博克岛的每一个地方都找遍了,Toothless不会去别的地方,连自己做的金属尾翼都没有戴上,它会去哪儿。

在处理完所有的工作准备回家的时候,Astrid拍着他的肩膀说,“我知道你很难受,但是Toothless一定会回来的,说不定是明天,或者是后天……你知道,它或许只是有自己的事要办,他会离开一小会儿,但这里是他的家。”她学着Hiccup的耸肩的样子,为了逗他的朋友开心。“对,没错,Toothless的繁殖期可能来的比较晚,它大概是在寻找一只母夜煞,这不是件简单的事,你懂的——噢!”Astrid用手肘捅了Snotlout的肚子。“谢谢你们。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他只是感到无能无力。但他还对他的朋友们笑了笑,他感谢有这么一群朋友。

在他还小的时候大家都当他是闯祸精,的确,他什么都做不好,烧热水会忘记关火以至于把壶烧干,帮锅炉房鼓风的时候差点让Gobber的胡子着火,所有的大人都把他当成麻烦,同龄的孩子嫌他太没用。Hiccup很多时候都是在铁匠铺子的小隔间里度过,看着Gobber留给他的图册,《上古兵器大全》、《博克岛的历史》、《龙族百科》……还是别的什么,老实说,他不讨厌。当别的孩子都拿着锅盖和木棍玩对抗游戏的时候,他则在自己的房间里捣鼓那些小玩意儿,伸缩型的晾衣杆之类的,当然如果有人邀请他去参加别的游戏,他也十分乐意,前提是如果有的话。

Toothless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,如果可以的话,他希望永远不要失去它。

那天晚上,Hiccup很早就睡下了,他告诉妈妈把灯给Toothless留着,如果它回来,自己一睁眼就能看见。

蜡烛亮着微弱的光,火苗的倒影费力地扭动着,忽然间伸长,又忽然间缩短。窗子开着一条小缝,风从那条小缝间穿过,发出嗖嗖的响声。Hiccup闭着眼睛,他有一种奇妙的既光明又晦暗的感觉,好像睁开眼睛,眼前会是天空和海,早上开门时看到的第一眼阳光,或者书中遥远不可及巨龙故乡,但现实是,睁开眼睛,他只能看见幽暗的房顶和明灭的烛光。

Hiccup睡的迷迷糊糊,梦里连最后一道烛光也灭了。风小了些,房间里变得静悄悄的,如果他这时醒来,想必能听到精灵的细语。但Hiccup闭着眼睛,半蜷着身体,用毛毯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,他觉得自己没有真正睡着,但又分不清这个没有睡着的自己是现实还是梦。

渐渐地,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舔他,不是Toothless那种湿哒哒的冰冷的舌头,而是热乎的滑溜的好像人类的舌头,一下一下,舔着他的手指,从指尖到指根,慢慢掰开他的手心,用湿滑的唾液画了了个圈,然后消失了。

没过多久他仿佛听到了某种吞咽的声音,就在自己耳边,一股炙热的鼻息喷洒在颈边使他发痒,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禁笑出了声,接着那条舌头滑过他的下巴,嘴角,之后是眼睛,额头。一开始是试探性的,迅速的碰了碰,接着大胆起来,用口水把他的眉毛弄湿,在他的眼眶周围顽皮的打着圈儿,被舔过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变得冰凉,而对方意识到以后更加卖力地一遍遍舔着,急促的好像生怕自己会冷似的。

是你吗,Toothy?

没有任何作答。

温热的舔舐又回到了他的脖子,轻轻扫过他的血管,最后在锁骨附近落下一个吻。潮湿的触感让Hiccup好像陷入了沼泽一般喘不过气,对方如同水草般的头发也有时有无挠着他的下巴。

头发?

Hiccup突然惊醒了,然而当他睁开眼睛,房间里依然除了自己空无一人。蜡烛已经燃到了最后,透过窗户,天空微微发白,风停了。在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之后,世界比原来更加寂静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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